眼泪会替我们记得那些美好

【楔子】

那时候，我们都没有勇气去挽留。那时候，我们都失去相爱的理由。那时候，我们都以为对方会回头。

我在许晴晴QQ签名上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伤感了起来。

我想起了安夏。那个喜欢安静地看书，写字，喜欢穿白衬衫，帆布鞋，笑容浅浅的少年。他美好得不像存在于现实。

我不对任何人说爱他，我只说想念。想念是一件安全的事情。

让我极尽想念之能事，取之尽锱铢，用之如泥沙。

【one】

某个下着雨的午后，陆铭打电话给我的时候，我侧卧在家里柔软舒适的大沙发上，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懒羊羊傻笑。

陆铭的声音柔柔的，“听声音你在看喜羊羊的吧？好看吗？”

我笑着回答他，“好看啊。真的真的很好看。”

电话那头一阵沉默，声音略显低沉，“七月。安夏……他回来了。说是这个周末一起吃个饭。你看你有时间吗？”

“大家都是朋友，况且这么久没见了。怎么会没时间呢？”说话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，我的心随着窗外的雨水纠结在一起。
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
我沉默地挂掉电话，嘴角挤出一个笑容。安夏，有三年了吧？你离开已经有三年了。

那个周末，我和陆铭早到了几分钟。之后，推门进来的，除了安夏。还有挽着安夏的江映雪。

“杨七月，没想到你会来啊。听安夏说，你功课很忙呢。看来，你是把我们放在心里了。”江映雪推了推安夏，说，“你说对吧，安夏？”

安夏没有吱声。闷着头喝饮料。

陆铭摆了摆手，说，“大家还是先吃饭吧。”

陆铭握着我的手，用眼神告诉我，没事的，有我在。

我曾无数次设想过，和安夏的重逢会是怎样的场面。而事实是我预料之外的。真的没有想过安夏和江映雪会一起回来。

我安静地吃完，安静地放下筷子。准备要走的时候，陆铭突然拉住我，对着江映雪说，“映雪，前几天我逛CK的时候，看到有款香水，觉得很适合你。初次见面，当作见面礼吧？”

说完，拉着江映雪出去了。从江映雪听到香水时露出的表情可以看得出，她对香水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欢，所以她很乐意地跟着陆铭走了。

紧接着收到了陆铭的短信。他说，七月，有什么话今天都说出来吧。只要你是幸福的。我没关系。

时隔三年，我和他静静地对坐着。此刻，我才敢认真地看清楚安夏。安夏，还是那个喜欢穿白衬衫，牛仔裤，帆布鞋的安夏。依旧是浅浅的笑容。可是，我却觉得此刻无论是谁站在我面前，都不会是我心中的那个安夏了。

那个安夏，已经随着时间的年轮复刻在我们匆匆而过的流年岁月中了。

【two】

回去以后，我一遍一遍地听着《不如不见》。陈奕迅用粤语唱，“越渴望见面然后发现，中间隔着那十年，我想见的笑脸只有怀念，不懂怎去再聊天……即使再见面，成熟地表演，不如不见。”

安夏。我们就像那首歌中所唱的那样，见了面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。我拉开窗帘，看着外面的天空。

书上有句话我很喜欢。每当想要流泪的时候，我就会抬起头来看星星，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。

我耳边不断地响起临走时安夏对我说的话。

他说，“七月。即便你还是以前的你。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。我的答案还是和三年前一样。”

过去了这么多年，我还是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安夏时的情景。那个场景就像是被定格的画面，保留在我记忆深处，让我永久怀念。

那是四年前的某个温暖的午后。我在经过操场的时候，隔着篮球架，看到了坐在树荫下看书的安夏。他低着头，神情专注，睫毛浓密而修长。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生有这么漂亮的睫毛。作为女孩子的我，看了又自卑又嫉妒。

后来我才知道安夏是在等旁边打篮球的陆铭。我还打听到他们每天会坐哪班车回家。

终于在某天放学回家的路上，跟着他们上了那班车。也因为一时的冲动，在众人面前出了丑。

我的家离学校很近，步行只需几分钟的路程，所以我没有随身带硬币的习惯。当我意识到的时候，车门已经关上，车也开动了。

我站在车门边急得满脸通红，拼命地翻书包，怎么可能找到呢。我的书包里根本就没有硬币啊，我只是做个样子。

司机用眼神告诉我，该投币了。我支支吾吾地说，“我没带。”

没想到面善的司机竟然是个暴脾气，他说，“小妹妹，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啊？没有硬币你上来干什么？”

我低着头等待司机停车把我轰下去的时候，忽然听到硬币滑进投币箱的声音，然后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说，“我帮她投吧。”

这个人不是别人，就是安夏。我看着他傻傻地说了声谢谢。只怕声音低得只有我自己能听见。

他转过身朝坐在后面的陆铭走去，阳光洒在他身上，这个背影，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纱。

我像是着了魔一样朝他走过去，在他旁边停了下来，然后说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厚颜无耻的话。

我说，“你的手机号码可以给我么？”

安夏咬了咬嘴唇。这是我观察他这么久以来，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局促不安的样子。

我急忙解释，“这样方便还你钱。”

只有我自己知道，这其实是个借口。我真正的心思是，我想认识他，了解他，走近他。

后来，我在他们后面一站下了车，去小卖部换了硬币，按原路回去。到家的时候，天色已晚。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，重要的是我要到了安夏的号码。

安夏。安夏。安夏。

那个黄昏是我记忆中最美的黄昏，我默念着他的名字进了家门。安夏在我心中成了一切美的综合体。

【three】

要到了号码，当然要拿出来好好利用。

第二天我就忍不住给安夏发短信了，我说，“安夏。我叫杨七月。昨天在公车上谢谢你帮我解围。”

他没有很敷衍地回我，而是标点符号整整齐齐的，“不用客气。杨七月，其实我知道你。你每天放学都经过篮球场。”

虽然只是短信聊天，我的脸还是一下子就红了起来。隔了很久，我才回他，“你明天有空么。”

我没想到他那么爽快地答应了，“时间当然有啊。”

约他出来玩的是我，最后却是他带着我玩的。他带我去玩拍娃娃，很多人都觉得无聊，觉得不如玩跳舞机来得有意思。

可是我喜欢，也许我不是喜欢它本身，而是喜欢有安夏在的感觉。

安夏买了一百块钱游戏币，指着拍娃娃机器里的一大堆公仔，掷地有声地说，“你要哪个？我一定帮你拿下它。”

我指着里面一只穿着黄色裙子的兔子，说，“我要这只米菲。”

“好。”他很干脆地应承下来。

眼看安夏手里的游戏币都快用完了，那只“倔强”的米菲还是迟迟不肯下来。我在旁边紧张地深呼吸了好几次，每次都差那么一点。旁边看着的人也替我们叹息。

最后当那只可爱又倔强的米菲终于从机器中滑出来的时候，我忍不住地抱住了安夏，又察觉到什么似的立刻放开了他。

出来的时候，安夏把米菲塞在我手里，眼睛故意看着远方，说，“这个给你。做个纪念吧。”

我看着手里的这只米菲公仔，“噗嗤”一下笑出了声，“好贵的米菲哦。”

【four】

渐渐地，和安夏走得越来越近。也因为这个关系，和他的好朋友陆铭也慢慢熟络了起来。

因为是同届，放学时间比较一致。放学后，我们三个人经常在操场集合。陆铭喜欢打一会篮球，撒一把汗。而安夏经常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。偶尔，陆铭投了个三分球，我会为他鼓掌叫好，而大多数时间，我的眼睛都盯着安夏。

陆铭拍着篮球跑过来，挨着我坐了下来，说，“安夏，七月。我有个good  idea，要不要听听看？”

“说说看呢。”我和安夏异口同声地说。

“你们……真是默契。”陆铭提起衣服擦了把汗，接着说，“周末一起去登山吧。”

那个周末，我们三个人真的一起去登山了。

当我们爬到山顶的时候，天色已经暗下来了。他们忙着搭帐篷，我一个人在山里走着走着，最后迷路了，还滑倒了。

我本来对方向就不敏感，现在还是在山里。最后我才想到打电话求救，我掏出手机才发现，根本就没有信号嘛。

星星都已经出来了，周围全是黑乎乎的树木，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鬼片，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。哭着哭着就睡着了。

后来，我是被安夏叫醒的。

我一睁开眼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，“七月。这种时候你也能睡着啊？”

他说话的语气里，带着心疼，无奈，还有宠溺。

我的眼泪不知怎么又奔腾而出，安夏摸了摸我的头发，说，“还害怕呢？我在这里啊。”

然后安夏蹲在我前面，说，“上来吧。只能背你走了。”

安夏的肩膀很宽，很温暖，是我贪恋的温度。

我看到远处有一道曙光出现，说，“安夏。明天刚好是九月八号。你知道白露么？”

安夏摇了摇头，我在他背上也跟着他晃了起来。

我说，“每年的九月八号是白露，太阳过黄经165度，夜凉，水气凝结成露。我在书上看过一个关于白露的传说，说在白露第一道曙光出现的时候，把一颗绿宝石交到恋人的手上。那这对恋人无论发生什么磨难，他们的恋情永远无坚不摧。”

安夏的脚步停顿了一下，没有说话，然后接着走。

安夏。如果此刻你回头看一看，你会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，就像是夏季绽放的花朵。

【five】

高二下半学期，安夏因为他爸爸工作调遣的关系转学到了上海。

安夏一走，原本三个人的篮球场变成了两个人。我坐在曾经安夏坐的位置，撑着头，看陆铭打球，心里却在想：安夏，他现在在做什么呢。是坐在某个角落看书吗？

陆铭站在我身边我都没有发觉，他拍了一下我的头，语气轻佻地说，“喂，七月，你不用这样子吧？”

我自顾自地说，“陆铭，你说，安夏他会忘记我们吗？”

“怎么可能呢？我和安夏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，再说，安夏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人。”

我看着远方，点了点头。

陆铭看着我说，“七月。如果……走的那个人是我，你也会这样子么？”

我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说，“当然啊。我们都是朋友。”

“那还好。对了，七月，下周是你生日了，那天我可以约你吧？”

我点了点头。脑海中浮现出安夏离开那天的情景。

我忘了我是怎么跑到他面前的，那天车站的人真的很多，当我推开所有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，眼泪终于潸然落下。

安夏，站在不远处安静地对着我笑。他说，“七月，不要难过，会者定离这个道理你懂不懂。能够相遇的人，终究是要分开的。”

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说，“安夏，我生日那天，你会来的吧？”

安夏沉默地看着我，点了点头，然后静静地转身离开。

我看着火车从我眼前开过，笑着跟安夏挥手，把愁绪都丢在风里。那天我在车站站了很久，一直在想安夏说的话，会者定离，这四个字我不是不懂。我只是希望，这四个字可不可以不要用来形容我们。

【six】

我生日那天晚上，陆铭把我拉到操场，还故弄玄虚地让我闭上眼睛。

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，看到前面几米远的地方，蜡烛围起来的一个心型，闪着烛光。陆铭捧着一个蛋糕唱着生日快乐歌向我走来。

他说，“七月，我喜欢你很久了。”

我愣了几秒，刚想开口就被他拦了下来，他拉着我的手，说，“始终记得那天在公车上，你窘迫的样子。但那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，在那之前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，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……”

我推开他，倒退了几步，说，“对不起，陆铭。我有喜欢的人了，那个人你也认识。”

我以为他会很难过，心里的内疚说不出来，可是抬起头却看到他释然地笑了。他说，“七月，那我们永远做好朋友好不好？无论什么时候，好朋友都是会陪在你身边的。”

他笑了，我却难过了。

我看着陆铭，他的眼睛里分明有潮湿的痕迹。

送我回家的路上，沉默了很久的陆铭突然开口了，“七月，或许……我可以陪你去上海看安夏，你一定很想见他吧？”

我摇了摇头，说，“陆铭。有些事情我想一个人完成。”

陆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
那天晚上，我接到了安夏的电话。

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，时间仿佛停顿了下来，他说，“七月，我是安夏。对不起，你的生日我没办法遵守约定回来了。我猜，我不在，陆铭应该有陪你过吧？陆铭真的比我好，他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坚持下去，而我做不到……”

我没有听完就挂了电话，因为我决定去上海找安夏。我不断地告诉自己，一通电话不能代表什么，更不能阻止我喜欢他。

【seven】

我一直固执地认为，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，是因为那天在山上我没有把绿宝石交到你手上。

当我一个人踏上开往上海的火车时，那种期待的心情，就好像某天放学回家的路上，闭着眼睛等待一个吻。

到了上海，我打电话给安夏。接电话的是他的同学，他说，“安夏啊？他跟他女朋友出去逛街了。你晚点再打来吧。”

知道什么叫当头一棒么，那就是我当时的感受。挂了电话，我还是不断地安慰自己，我和安夏什么关系啊，他有女朋友我怎么会不知道。那个人一定是嫉妒安夏才会那么说。

我一直站在黑漆漆的校门口等安夏，当看到他和一个女生一起从的士上下来的时候，我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，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。

安夏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我，他惊讶地看着我，然后毫不避讳地牵着那个女生的手，走到我面前，说，“七月，你怎么会过来？”

我看着他们，一句简单的“我来看你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
安夏拉着那个女生走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，然后那个女生乖乖地先走了。安夏才回过头来走到我身边，说，“吃过晚饭了么？”

我摇了摇头，他拉着我在学校对面的小吃店坐了下来，点了两份番茄鸡蛋盖浇饭，是我爱吃的。可是今天，我真的是一点胃口也没有。

安夏把盖浇饭推到我面前，说，“吃不下也要吃，你知道吃饭不规律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么？”

我苦涩地笑，“安夏，你吃两次晚饭不会觉得撑么？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啊。”

送我回旅馆的路上，我终于忍不住问，“那个女生……”

他没有等我说完就急着回答，“对啊。她是我女朋友，江映雪。”

我低下头，泪水掉在白色帆布鞋的鞋端，绽开成深色的花朵。

我抬起头，眼睛死死地盯着安夏，语气镇定地问，“安夏。你对我……有过喜欢么？”

安夏也凝视了我很久，然后把头转到一边，我清楚地听到他说，“对不起，我只是把你当作朋友。”

我泪流满面地看着安夏离开的背影，安夏，再见了。

【eight】

第二天一大早，我打开门，看到了门口一脸疲惫的陆铭，他说，“我一晚上没睡，借个地方休息一下。”

陆铭连夜坐火车来找我，我像个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哭了起来，我说，“陆铭，你知道么。安夏他有女朋友了。”

陆铭像哄小孩一样拍拍我的头，说，“七月，没事的，我会陪着你。人生还有很长，你以后还会喜欢上别人，就像现在喜欢安夏一样。”

我抬起头来看陆铭，说，“陆铭，你不是喜欢我么。我们交往吧。”

陆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语气平静地问我，“因为安夏跟别人交往了，所以你也要跟我交往？”

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突然不安起来，焦急地解释，“陆铭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
陆铭认真地看着我，说，“七月，我愿意等你真正喜欢我接受我的那天，而不是现在负气地说要跟我在一起。我希望你能对你自己负责。”

那次回去以后，我便开始忙碌地学习，学校的操场也很少再去了，除了每周的体育课。

陆铭每个星期都陪我泡图书馆，我知道他并不是那么爱看书，偶尔他会说，“七月，我觉得你变了很多。真的有这么忙么？”

在纸上不断滚动的笔突然停了下来，我抬头看了看对面趴在桌上玩手机的陆铭，说，“人总是会变的嘛。其实，你也变了啊，你看你现在也不打篮球了。”

陆铭淡淡地笑，“但是，有些最初的东西不会改变。我不打篮球了，可是我依然喜欢篮球。那么你对安夏呢？”

我语气平淡地说，“都已经过去了，不是么？”

说完这句话以后，我再也解不出那道数学题。

安夏。安夏。那个下午，我似乎又回到了一年以前的那段时光，对安夏的思念波涛汹涌般袭来。

可是。安夏，我想对你说，对于你，我不需要记起，因为从来不曾忘记。

【安夏】

我是安夏。

我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那个叫杨七月的女孩子了。因为没有开始，所以也不会结束。

那天在山上，当她跟我说起那个传说的时候，心里是藏不住的开心。我不懂得女孩子的心，她会跟我说起这些，是代表她对我有好感吧。

在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出我对她的感受的时候，我却要离开了。我犹豫了，大概命运会这样安排，也有它的道理吧，毕竟异地恋都逃不了劳燕分飞的结局。后来在车站，看到她哭着跑到我面前的时候，我的心也跟着痛了。

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，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子，我要给她幸福。

跟她的约定，我没有违背。她生日那天，我确实回来了。

可是，当我拿着绿宝石项链准备给她承诺的时候，却看到我最好的朋友在跟她告白。那个是陪着我一路长大的兄弟，我怎么忍心去伤害我最亲的人呢？

所以，我回头了。放弃一个自己喜欢的人，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彻心扉，我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。那晚在酒吧泡了很久，出来以后想了想，还是决定给她打了电话。

电话里那些违心的话，我不止是在说服她，更加是在说服我自己。

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一个人跑来上海。在校门口看到她孤单地站在那里，眼睛里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，我只能拉着江映雪走到她面前，以杜绝她对我万般的留恋。

江映雪确实是喜欢我，那晚，我其实是去跟她说清楚的，我告诉她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。即便那是场没有结果的恋情，我也已经放进了我全部的真心。

后来，送七月回去的时候，她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她，我告诉她，我只是把她当作朋友。看到她在我面前流泪，我的心不疼，真的不疼。有好几次，我都想抱住她，跟她说我跟她是一样的。

可是，我不能。我对她不是不爱，是不能爱。

所以，七月，真正的答案，我放在心里。